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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祐与《出三藏记集》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戒毓 发布时间:2013-05-07 浏览次数:

【内容提要】在中国目录学中的地位佛教目录学一点也不逊色于儒家与道教。而《出三藏记集》在佛教目录中,地位非常显赫,内容丰富、资料翔实,是了解中国佛教目录学最佳的代表作。《出三藏记集》所提供很多珍贵史料,是研究梁以前的佛教他的价值任何书籍无法取代。为了让我们更好的认识佛教目录,及《出三藏记集》本文就《出三藏记集》的作者及《出三藏记集》略作介绍。

【关键词】目录学  三藏  僧祐  道安  刘勰

【作  者】中国佛学院法师。

 

佛教目录学,是一门研究佛教非常基础的学科。换一句话说,是研究佛教乃至佛教史的指南针。因此,佛教目录学对研习佛学来说非常基础。陈垣先生说:“中国佛教史集,恒与列朝史事有关,不参稽而旁考之,则每有窥碍难通之史迹。”[1]陈先生认为,在佛教的史集里面,与列朝列代史事保持非常的密切关系,如果不加以参考,是很难了解读懂中国历史之史迹及史实,对研究中国历史者来说提供的宝贵丰富的资料。姚名达先生认为:“正统派(儒学)之目录学家既自局于四部之范围,坚据异端,高自标置。而佛道之徒亦别立门目,不复寄人篱下,抄集结藏,着录成目,其造诣转有胜于正统派者。”[2]姚先生认为中国佛教的目录学(包括道家)与儒家的目录学有后来者居上之感。梁启超先生特提出佛教的目录学比正统派(儒学)的目录学还要方法科学得多,总结出几条来说明。有优胜与普通目录之书者数事:一曰历史观念发达甚发达;二曰辨别真伪及严;三曰比较甚审;四曰搜采遗逸甚勤;五曰分类极复杂而周备。[3]由此可见,佛教的目录学在中国目录学史上的地位。《出三藏记集》在佛教的目录学中,重中之重。陈垣先生在其《中国佛教史籍概论》评价说:“祐以前经目有多种,今所存着以此目录为最早。”[4]认为僧祐以前有佛教有很多的目录学,但现存最在的佛教目录学,当数以僧祐的《出三藏记集》因此,对佛教目录学乃至普通目录学的研究来说,了解《出三藏记集》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文主要对僧祐在经录——《出三藏记集》的成就加以介绍。

一、     僧祐的生平简介

僧祐的生平传记的资料主要是依《出三藏记集》卷九、卷十二、《历代三宝纪》卷十一、《梁高僧传》卷十一、卷十二、《续高僧传》卷一<宝唱传>、卷五<智藏传>、卷六<明彻传>

僧祐(445518)为梁齐佛教史上的高僧。江苏江宁人,俗姓俞。幼年到建初寺拜佛,善根开发,欢喜踊跃,不肯回家。经父母允许皈依僧范,十四岁时,依定林寺法献出家。

二十岁受具足戒,后随法颖律师研究律学。未久,应齐竟陵王潇子良之请,开讲戒律,听众达七八百人。齐永明中(483493),奉齐武帝之命入吴,检阅五众律仪。并讲《十诵律》,更审察受戒之法。名望非常大,敬仰他的很多,大家都蜂拥供养他。这些供养僧祐并没有个人享受,而是把所得信施之供养全部捐献给定林、建初等寺为修缮之用。经常举行无遮大会、舍身斋等,并造立经藏,搜校经典,开诸佛寺收藏佛教文献之先河,使佛教的文献没有遗缺,都是僧祐的功勋。

僧祐并通晓画像之规矩,光宅、摄山建造大佛,剡县之石佛等,皆依准其仪则。梁武帝非常信赖他,关于佛教内部事情,都是请僧祐审决;祐晚年犯脚疾,梁武帝开许他架车进入内殿,给在六宫生活的人授戒说法。

当时有名望僧人如开善寺智藏、法音慧廊等高僧,都是非常崇敬他的道德,对他执弟子礼。而王公贵臣如梁临川王潇宏、南平王潇伟,仪同、陈郡袁昂,永康定公主、贵妃丁氏等,也是非常崇敬他的持戒严谨,都是以他为自己的亲教师。梁天监十七年(518)于建初寺示寂,世寿七十四。葬于钟山定林寺旧墓,正度为之树碑,刘勰撰文。他的弟子中宝唱、智藏、慧廓、明彻、刘勰等,都是当时之俊杰,有著作留世。

僧祐在律学成就外,在中国佛教史总结以下五点成就与贡献。一、造立经藏之始,在建初、定林两寺所建立的经藏。二、撰制经录,僧祐在建初、定林两寺建立经藏,编制成《出三藏记集》十五卷,实为中国现存的最古的佛教经录。其中目录部分系依据道安的《综理众经目录》加以考订并增补而成。三、佛教文史著述,僧祐一生撰制的佛教文史著述,有《出三藏记集》十五卷、《萨婆多部相承传》、《十诵义记》、《释迦谱》五卷、《世界记》五卷、《法苑集》十卷、《弘明集》十四卷、《法集杂记传铭》十卷。四、佛教工艺的业绩,僧祐在他所撰述的《法苑集》中,搜集有关于佛教音乐、歌呗、法乐、梵舞、造像、雕制等记载和文献甚多;可见他对于佛教艺术的兴趣和修养甚深,曾被当时朝野缁素人士所一致推崇。五、教学的风范,僧祐当时以律学与文史著述驰誉江表。而他所化导门下,于律部有成就以外,也以经论文史为先,成绩斐然。

二、     《出三藏记集》的撰述缘起及资料来源

(一)继承编撰目录学的传统,及撰述缘起

中国目录学之发展非常早。《诗》、《书》之序,就是目录学之萌芽。[5]《隋志》说:“刘向等校书,每一书就,向轧别一录,论其旨归,辨其讹谬,叙而奏之”。[6]是说汉代的刘向、刘歆父子奉诏校书,而撰的《七略》、《别录》,论其旨归,辨其讹谬,使目录学体裁开始完备。可以看出,中国有文史的传统,治目录学之时间非常早,也非常发达。撰述目录学,是中国古代人的优良传统,治学的一种方式及重要的工具的基础学科。这些都可以认为僧祐编撰《出三藏记集》的远因,及社会文化大背景。

中国佛典的翻译,自后汉末安世高、支娄迦谶创始以来,历代译籍积累日多,学者整理编录,因而有佛经目录的编制。如有专记个人译经的,如:晋竺法护《众经录》;有通记汉魏晋各代译经的,如:晋聂道真的《众经录》。最初的完备经录为道安所作的《综理众经目录》(又略称《安录》),同时有《支敏度录》,稍后有《竺道祖录》、《众经别录》、《王宗录》、道慧《宋齐录》等(这些录早已遗佚)。《安录》标明各代之译经,搜集各地失译之典籍,成为佛教目录学划时代的著作,为佛教目录学的发展,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这些都可以看作为僧祐佛教目录学的撰作的近因。佛教在中土也是特别重视文史,致使佛教界的高僧居士对目录学的重视,各朝各代的高僧居士撰述目录学成为一种风气。

《安录》对僧祐的《出三藏记集》有直接的影响。僧祐对《安录》评价非常之高,同时很多是直接引用《安录》的内容,及借鉴《安录》的编撰科学方法。如在《出三藏记集序》中说:

    昔安法师以鸿才渊鉴,爰撰经录,订正闻见,炳然区分。自兹来,妙典间出。皆是大乘宝海,时竞讲习,而年代人名,莫有铨贯,岁月逾迈,本源将没。后生疑惑,所取明。[7]

    僧祐认为道安法师的才华出众,及具有非常高的辨别真伪能力。《安录》订正当时的错误的听闻,非常明白的把他们区分开来。但是从道安以后,佛教的译经事业非常的发达,出现很多。都是大乘无上的法宝,但是讲习的人,没有把译经的年代和译人贯穿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失去解译经的源头了,后人难以辨认了。为了后人不再生出疑惑,一一析明告诉大家。可以说道安的经录直接影响僧祐撰写《出三藏记集》缘起,在其基础之上,“牵课羸志,沿波讨源,缀其所闻,名曰《出三藏记集》”。[8]这就是他撰写《出三藏记集》的基本动机。在《安录》的基础上,吸收佛教以前的编撰经录的经验,撰写现存留世最在的一部佛教目录学——《出三藏记集》。以做到:

缘记撰则原始之本克昭,名录铨则年代之目不坠,经序总则胜集之时足征,列传述则伊人之风可见。并钻析内经,研镜外籍,参以前识,验以旧闻。若人代有据,则表为司南;声传未详,则文归盖阙。秉牍凝翰,志存信史,三复九思,事取实录。有证者既标,则无源者自显。[9]

    僧祐在《安录》的直接影响之下,第一、继承道安依时代记录译经之人、所译之经、各地所失之译经、疑经和注经类型的方法。其次、又增加了不同译本的异译经、多卷本的失译经、抄经、伪经等目录,并分别注明其存佚。对翻译、传记方面保存很多原始史料而外。另外、它还为后来经录的编纂开辟了许多门路,如有名的法经《众经目录》,分一译、异译、失译、别生、疑惑、伪妄等六类,几乎全采本书分类方法。集佛教经录之大成的智升所撰《开元释教录》,分〈有译有本录〉、〈有译无本录〉、〈支派别行录〉、〈删略繁重录〉、〈拾遗补缺录〉、〈疑惑再详录〉、〈伪妄乱真录〉等七类,亦皆不出本书的范围。

僧祐对于一切经论都曾作过鉴定,甄别它的异同和真伪,判明译者和翻译的地点时间,这些对学术研究的贡献都是很大的。是今天研究佛教古代历史,不可缺少的一部基础专业的著作。

(二)吸收甄别前人之成果,博采众佛教史籍之资料

僧祐在撰写《出三藏记集》中,引用有各家的佛经目录,有众经的序言和题记,法显、智猛的游记,有采访收集到的新资料。姚名达依据《梁书》卷十五认为,《出三藏记集》的作者是刘勰。如其结论说:“由此可知僧祐经藏早成于齐世,编定其目录者乃勰也。”[10]但是刘勰为僧祐收养,受教于僧祐。也许在编撰目录过程中,乃至其它僧祐的著作里,刘勰有参与是有非常大的可能,但是作者没有可能是刘勰。因为僧祐是一位持戒严谨之人,而把刘勰的功德归为己有,依戒律来讲犯根本戒之一盗戒,僧祐的戒德人品不至于会这样。但不能反对有刘勰的功劳。而《出三藏记集》中很多都是僧祐亲自所采访的资料,所以姚名达的论点是很难成立的。或者《梁书》这个史料上,本身就存在的问题,因此学界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进一步的论证和推敲。

根据《出三藏记集》的内容来了解此书的基本资料来源。一、《古录》,《道宣录》卷十认为:“古经录一卷,右寻诸旧录,多称为古录,则是秦时释利防等所齐经录,佚”[11]二、《旧录》,道宣认为:“右捡,似是前汉刘向挍书天阁,往往多见佛经。斯即往古经录,孔壁所藏,或秦焚书人中所藏者。”[12]三、《护公录》,道宣认为:“西晋沙门竺法护《众经录》一卷 ,右依捡是晋武帝长安青门外大寺沙门也,翻经极广,因出其录。”四、《安公录》,本书卷五有引《新集安公注经及杂经志录》的作者为释道安,如书中说:“此土众经出不一时,自孝灵光和已来,迄今晋康宁二年,近二百载,值残出残遇全出全,非是一人难卒综理,为之录一卷。[13]道宣认为:“前秦沙门释道安《综理众经目录》一卷,右依捡:东晋孝武太元中,前秦沙门也。自前诸录,但列经名品,位大小。区别人代,盖无所纪,后生追寻,莫测由绪。安乃总集名目,表其时世,铨品新旧,定其制作,众经有据,自此而明。在后群录,资而增广。是知命世嘉运,睿哲卓兴,可不镜诸。”[14]五、《别录》,道宣认为:“东晋沙门支敏度《经论都录》一卷,右依捡:晋成帝豫章山沙门也。其人总挍古今群经,故撰都录,敏度又撰《别录》一部。”[15]六、《王宗经录》,道宣认为:“前齐沙门释《王宗录》二卷,右依捡:齐武帝时沙门也,所出此录,见《梁三藏集记》”[16]七、《法显传》,《出三藏记集》卷二作<佛游天竺>,在十五卷中法显法师传,基本采用此传。八、《游外国传》,等资料。由此可以看出,僧祐所作的《出三藏记集》在前人的基础之上,而完善,使中佛教目录学发展达到新的一座高峰。

本书完成的年代,基本在齐建武年间完成。《历代三宝记》、《大唐内典录》等都是持此说,年代应是建武至齐明帝年号,为公元494497年。

三、《出三藏记集》的基本内容

本书编纂的用意,重在对于三藏翻译‘沿波讨源’,所以将全集分为四个部分:(1)〈撰缘记〉,(2)〈诠名录〉,(3)〈总经序〉,(4)〈述列传〉。这些如僧祐的自序说:“缘记撰,则原始之本克昭;名录诠,则年代之目不墬;经序总,则胜集之时足征;列传述,则伊人之风可见。”[17]四方面合起来看,对翻译的原委才说得完全。四部分的内容,大要如下:

一、〈撰缘记〉一卷,记经典的结集和翻译的来源。首先引《智论》、《十诵律》,及《菩萨处胎经》文叙述三藏结集的缘起及经过和八藏的名称,其次论胡汉译经音义的同异,最后列举新旧译(以鸠摩罗什翻译的前后区分)重要名相的不同,一共五篇。

二、〈诠名录〉四卷(自第二卷至第五卷),是全书的正宗部分。从汉至梁六代四百多年间,译出和撰集的一切典籍,不管有无译人名氏,一一搜罗归纳为十四录。因对所依据的道安旧录有所增订,一律称为‘新集’。内容是1、〈经论录〉,2、〈异出经录〉,3、〈安公古异经录〉,4、〈安公失译经录〉,5、〈安公凉土异经录〉,6、〈安公关中异经录〉,7、〈律分五部记录〉,8、〈律分十八部记录〉,9、〈律来汉地四部叙录〉,10、〈续撰失译杂经录〉,11、抄经录〉,12、〈安公疑经录〉,13、〈疑经伪撰杂录〉,14、〈安公注经及杂经志录〉。末附录小乘迷学竺法度造〈异仪记〉及慧睿造〈喻疑〉。在十四录中,标题安公的,基本上保存了道安旧录的原样撰述,而加以补订。其余也都是按照《安录》的规模加以扩大。

集中所补订《安录》的七录内容是:

1、〈经论录〉。以译人年代为次,《安录》自后汉安世高至西晋末法立,共着录十七家(其中误以竺法护和昙摩罗刹为二人,所以实际只十六家),二四六部,四五九卷。僧祐对这些译本,都参照其它经录,注出异同并补缺,又标明当时有本或缺本。另外于法立以前补出张鶱等七人,法立以后补出卫士度等五十五人,译撰各书连前总共四五0部,一八六七卷。(这与《历代三宝纪》及现刊本实际的数目均有出入)

2、〈古异经录〉(《安录》原来编在篇末,今移前)。大都是从大部中单篇译出,没有译者名字,为古代的遗文。共九十二部,九十二卷。僧祐也注出余录异同和存缺。

3、〈失异经录〉。一般不详译者姓名的,这一类经《安录》原列有一三一种,但经名简略,未列卷数。僧祐均加以整理,注出异名、出据、存缺,并从《安录》注经末移来十一种,十二卷,厘定为一四二部,一四七卷。

4、〈凉土异经录〉。失译经存在于凉土的,共五十九部,七十九卷。

5、〈关中异经录〉。失译经存在于关中的,共二十四部,二十四卷。

6、〈疑经录〉。鉴定为伪托的经典,共二十六部,三十卷。以上三录,僧祐都加注异同具缺。

7、〈注经录〉。道安自己所注释群经的,共二十一种,三十五卷。僧祐又补入杂着经录等五种六卷。

其次,僧祐扩充了〈异经录〉的编制而续成〈异出经(即异译本)录〉和〈抄经(即别生经)录〉,又续撰〈失译杂经录〉、〈疑经伪撰杂录〉,另外又将列入〈经论录〉里的律藏译书本源,别为律分五部记等三录。

以上十四录共收经目二一六二部,四三二八卷(据《历代三宝纪》卷十五所总计)。比《安录》增加了一千五百余部,三千三百余卷。但所搜罗到的写本和参考的经录,侧重南方。因地区的限制,不免有遗漏,这是参考它的记载时应该预先注意到的。

三、〈总经序〉共七卷(自第六卷至第十二卷),可分两类:前六卷是抄录一些经律论的前序与后记,自〈四十二章经序〉起至〈千佛名号序〉止,共一一0篇,为〈序集录〉;后一卷录陆澄《法论目录》、竟陵王〈法集录序〉及僧祐自撰各书目录序,共十篇为〈杂录〉(十篇中僧祐自撰者占八篇),序文以外备载篇目,现在根据篇目即可略知那些著述的内容。这一种体裁,创见于此书,价值极大,无异是一种佛藏提要,而且保存了许多可贵的资料。近世严可均辑《全南北朝文》,文廷式补《晋书》〈艺文志·释家类〉,均采用本书这一类的材料。

四、〈述列传〉,叙述历代译家和义解僧人的生平事略共三卷(自十三卷到十五卷)。亦分两类:前二卷主要着录外国人如安世高等为一类,共二十二人;后一卷中国僧人法祖等为一类共十人(附见者尚有多人)。这是现存最古的僧传,其史料多被宝唱《名僧传》、慧皎《高僧传》所依用。慧皎以后,各代僧传的叙述方法,大致因袭本书,而略变其体例。

四、《出三藏记集》的特色及成就

《出三藏记集》撰述历时之久,用功之深,才保存下这一本旷世之杰作。若其根据道安的《安录》既甚简单,而各个版本的佛教目录又紊乱不统一。致使僧祐在前人的基础之上:“悉更删整,标定卷部,使名实有分,寻览无惑,”[18]其目的和发心都是可赞可叹,值得的学习和效法的。    

《出三藏记集》的特色,不在上述的“录”的部分,而是是“录”的前面的“记”与“录”后面的“序”和“传”。如前面开头的《集三藏录记》、《十诵律五百罗汉出三藏记》、《菩萨处胎出入藏记》,都是叙述佛经结集的经过,可以和汉代刘歆的《辑略》相比美,来叙述学术源流。其次,如《胡汉译经文字音义同异记》、《前后出经异记》,来解释译文的异同。录后一部分则专抄出经论的序文及后记。一部分则是僧祐特撰之高僧列传,具有刘向《别录》的特点。但是僧祐的经序、列传,远比刘向的题解、小传还要详细。刘向的《别录》把编目、题解、列传夹杂与各录中,而僧祐的录把他们分开,让人容易了解。分为三个方面,或者列出书目、或者保存其原序、或者撰述其详细的传记,没有夹杂起来。

本书的优点,除在翻译方面、传记方面保存很多原始史料而外,它还为后来经录的编纂开辟了许多门路,如有名的法经《众经目录》,分一译、异译、失译、别生、疑惑、伪妄等六类,几乎全采本书分类方法。即后来集佛教经录之大成的智昇所撰《开元释教录》,分《有译有本录》,《有译无本录》、《支派别行录》、《删略繁重录》、《拾遗补缺录》、《疑惑再详录》、《伪妄乱真录》等七类,亦皆不出本书的范围。至于作者对于一切经论都曾作过鉴定,甄别它的异同和真伪,判明译者和翻译的地点时间,这些对学术研究的贡献都是很大的。

不过本书也不是毫无缺点的,如后来《法经录》所指出:“大小雷同,三藏杂糅,抄集参正,传记乱经,考始括终,莫能该备。”[19]至于智昇《开元录》说它以法护与昙摩罗刹为两人,新旧译名对照不尽符合等,则不过是小疵而已。智昇批评为三点:一、过尊道安,并存齐录,致自紊其列;二、所创体例多而不密,新而不严;三、考证功夫尤未见精到。

不管怎么说,本书在佛教的目录学当中,作为现存的第一本目录。而本书有这么大的成就,巍然独存,不愧是佛教史上一座永远的丰碑,是佛教目录学及在所有目录学当中是一朵奇葩,为佛教史学的研究留下丰富宝贵的资料。后人通过本书,可以领略到古代中国佛教的各个领域。



[1] 《中国佛教史籍概论》之<缘起>。载河北教育出版社,《明季滇黔佛教考》,第699页。

[2] 《中国目录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月版,第186页。

[3] 《佛经经录在中国目录学之位置》一文收录在《饮冰室合集专集》第15册、现代佛教学术丛刊40册《佛教目录学述要》,第21页。

[4] 《明季滇黔佛教考》,河北教育出版社,第701页。

[5] 余嘉锡《目录学发微》,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4月版,第3页。

[6] 余嘉锡《目录学发微》,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4月版,第3页。

[7]《大正藏》第55册,第1页上-中。

[8]《大正藏》第55册,第1页中。

[9]《大正藏》第55册,第1页中。

[10] 这个观点可看作姚名达一家之言,但是我们也不得不知道。见《中国目录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6月版,第211页。

[11]《大正藏》第55册,第336页中。

[12]《大正藏》第55册,第336页中。

[13]《大正藏》第55册,第40页上。

[14]《大正藏》第55册,第336页下。

[15]《大正藏》第55册,第336页下。

[16]《大正藏》第55册,第336页下。

[17]《大正藏》第55册,第1页上。

[18] 《大正藏》55册,第9页下。

[19] 《大正藏》第55册,第148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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