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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清规》与沩山道场的兴隆

作者:沈柏村 来源:本站原创 更新时间:2012年04月11日

 

内容提要沩仰宗是中国禅宗一花五叶中最早伸展出来的一叶,又是道场最极宏大的一宗。其传承相续不绝,至今已1100余年。沩山道场在唐时曾极一时之盛,能够如斯之原因,固当首推灵佑祖师的法德高尚与善巧慈悲;亦不能忽视当时丛林诸多大德的奖掖与护持。然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灵佑祖师最早将后来普传天下的“百丈清规”付诸实践,且形成甚为完备的丛林管理制度体系,沩山道场成为中国丛林建设中“农禅并重”模式最早和成功的典范,堪当其时十方共修之丛林式大学堂,《百丈清规》之贯彻实施乃其增上善缘。

在厉行践履《清规》的过程中,沩山道场举请住持依据《大沩戒文》中“依公众推举,依仪轨择定”,将候选之二、三、四人,籍记法号,粘之祖龛,临期阄取,且永为定式的做法,为丛林举请住持确立了典范模式。

关键词沩山道场 灵佑 百丈清规 大沩戒文  

作者沈柏村,湖南省博物馆研究部副研究员。

 

 

 沩仰宗是禅宗一花五叶中最早伸展出来的重要一叶,其在唐代由灵佑、慧寂创宗,至今已1100余年。千百年来,其传承发展相续不绝。[1]   

在中国禅宗史上,开宗最早的要数沩山宗,而道场规模最为宏大的恐怕亦非该宗祖庭沩山莫属。  

 当年灵佑祖师(771853)来到处处峭壁荆榛,四周数百里迥无人烟的沩山,与猿猱为伍,以橡栗充饥,孤居七载,而山下绝无来者,正萌另择道场之想时,安上座携数僧从百丈处前来护法,由是徒众日盛,共营梵宇。使荒无人烟的大沩山不久便成了“千五百人善知識”共住的大道场,襄阳连率李景让“乃奏请山门号同慶寺”。[2]从此以后,  “天下禅学輻輳焉”[3]。缁素之中,参学者往来络绎,如青原系的石霜、夹山、德山等大德,均有参学于斯的经历。俗家弟子如相国裴休、山南东道节度使李景让,以及湖南观察使、后为相国的崔慎由,曾任州道节度使,观察使的韦宙、郑愚等,皆为灵佑祖师徒列[4]。此诸大德之敬信、支持、崇重加礼,令沩山名高天下,俨然成为当年湘地禅教中心,在当时的十方丛林中,其规模之盛罕有与其相颉颃者。

追溯沩山道场的奠立,缅怀灵佑祖师的弘法圣迹,后之学者有责任对沩山祖庭的隆盛作一番历史的考察,沩山之所以能够盛极一时,固然由于灵佑祖师的法德高尚;与弘法中的种种善巧方便;同时也不能忽视当时丛林诸多大德的奖掖,然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灵佑祖师最早将后来普传天下的“百丈清规”付诸实践,且形成甚为完备的丛林管理制度体系。使沩山道场成为中国丛林建设中“农禅并重”模式最早和成功的典范,而堪称为其时天下十方共修之丛林式大学堂,《百丈清规》之贯彻实施乃其根本之增上缘。   

释迦一代教法,戒律为其根本,般若为其心脏,密法为其精髓。但当佛教初传入华,至东晋初,出家人仅依循经西域传译来之部分经律,过着纯然脱离家庭,完全禁欲的出家生活,却并没有一套完整的寺院制度可循,而我国最初之定制僧团生活轨范者,当首推东晋之道安。   

据梁《高僧传》记载,在道安领导下的僧团制定之僧尼规范,大概可分作三项:  1、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2、常日六時行道,饮食唱食法3、布萨、差使、悔过法。   

然此一仪范,仅属我国僧制之雏型,仍不足称为中国佛教之特色丛林制度。至梁武帝时,达摩祖师渡海东来,传佛心印法门至于六祖慧能大师,此一“前佛后佛,以心传心”的法门,方大弘其道,盛极一时,且如日丽东方,光照至今。马祖道一及其弟子百丈怀海禅师,乃鉴于中国的风土民情与地理环境等各方面因素,改变佛教东来的制度,因地制宜地创立了中国佛教的丛林制度,并由百丈禅师正式订为清规。如《禅门正统》载:

 

元和九年,百丈怀海禅师,始定天下丛林规式,谓之清规[5]

 

是为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規之由来。自此尔后,中国丛林寺院制度才逐渐形成具体而完备的规制。因此,百丈定清规也是禅师对中国佛教的最大贡献。   

《百丈古清规》二卷,系糅合大小乘律而成,当时流通极广,但原本于唐宋之间即已散佚不存,虽有元代之东阳德辉奉敕重编的《敕修百丈清规》,但规约内容已不复原来之面貌。  

 后世一般欲窥知《古清规》之体制大要者,多依据宋代杨亿之《古清规序》中的详细引录,以及宋代僧宗赜所编的《禅苑清规》之记载。  

从《敕修百丈清规》,亦可了解古清规之要旨概貌。百丈定下了方丈、长老、法堂、僧堂之制,“设长连床,施碗(yi)(衣架),挂搭道具”等,卧必吉祥,朝参夕聚,“行普请法,上下均力”,并“置十务之寮舍,每用首领一人,管多人营事,令各司其局也”。[6]而在最能体现《百丈清规》之原旨精神的《禅苑清规》  (亦称《崇林清规》)卷八中有关丛林人事制度内容的记载,也已能明晰了解丛林执事之具体名称。   

《清规》文云:

 

丛林之设,要之本为众僧,是以开示众僧,故有长者:表仪众僧,故有首座;荷负众僧,故有监院;调和众僧,故有维那;供养众僧,故有典座;为众僧作务,故有直岁;为众僧出纳,故有库头;为众僧典翰墨,故有书状;为众僧守护圣教,故有藏主;为众僧迎待檀越,故有知客;为众僧召请,故有侍者;为众僧看守衣钵,故有寮主;为众僧供侍汤药,故有堂主;为众僧洗濯,故有浴主;为众僧御寒,故有炭头、炉头;为众僧乞丐,故有街坊化主;为众僧执劳,故有园头、磨头、庄主;为众僧涤除,故有净头;为众僧给侍,故有净人[7]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百丈清规》中丛林管理模式的概貌,迨至《敕修百丈清规》,各种职司的规定,已经十分详实了。   

 

百丈禅师先依马祖道一修学,得印可后,乃往江西新吴(今奉新)大雄山火烟四绝,水清山灵,兀立千尺之号曰“百丈”处,庵庐而居。后供施渐积,徒众日多,即依所订《清规》,率众修持,实行僧团之农禅生活,尝曰: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如《广录》记载:

 

师凡作务,执劳必先于众。众皆不忍,早收其作具而息之。师云:  ‘吾无德,争合劳于人’,师既遍求作具不获,而亦忘食。[8]

   

沩山灵佑与黄蘖希运同为百丈座上座弟子。沩山完全贯彻实践了乃师的《清规》精神,才使得沩山发展成为规模宏大,日常生活有条不紊,能容纳众多僧人常住的道场。   

其完全承嗣《百丈清规》宗风的显著表征之一,即切实践履《清规》之“行普请法”,将自己的言行施教一以贯之于日常衣事杂务之中,使农禅二者圆满地结合起来。   

农禅并重,由怀海禅师提倡举扬于百丈山,后世乃大兴于天下丛林。但在大型道场中全面践行和发展这一禅风作略的,沩山无疑最早。试想,千五百人常住的偌大道场,衣食之费绝非小事,要经营管理好这样大的道场,舍农禅并作之法,显然是难以实现的。百丈语录中,虽即有“闻鼓声,吃饭去”的农禅记载[9],然检视沩山的语录、行状,其寓禅教于农作的公案则比比皆是。如《景德传灯录》载:

 

普请摘茶,师(沩山)谓仰山曰:“终日摘茶,只闻子声,不见子影,请现本形相见。”仰山撼茶树,师云:“子只得其用,不得其体。”仰山云:“未审和尚如何?”师良久,仰山云:“和尚只得其体,不得其用”。师云:“放子二十棒”[10]

 

这个体用双全的公案,典型地反映了寓禅教于农作的农禅宗风。   

其他如《沩山语录》所载,石霜曾在沩山做过米头,夹山在沩山做过典座,语录中已见有库头、火头、院主等序职记载,他们既是沩山道场贯彻《百丈清规》精神,依之设立各种序职的表征,也是沩山徒众厉行农禅结合精神的见证。而石霜因筛米而悟道,仰山的蹋衣,刈禾与合酱,石霜会下的二禅客之搬柴,香严的作饼,沩山本人的摘茶,泥壁等,无不说明沩山师徒是身体力行,脚踏实地地在农并作中实施禅教。   

 

沩山道场彻底践履《百丈清规》古制,建立整套健全的丛林组织机构,使近千五百人共住的大道场一切运作有序不紊的事实,我们还可从清代同治年间重刻本《大沩山古密印寺志》卷之六所载的月憨权禅师所立《大沩饬众垂远戒文》得窥一些原貌[11]   

《戒文》遵循沩山道场恪守励行《百丈古清规》的“古沩风度”,对有关丛林建设的重要仪范作了强调规定,并勒石为铭以期垂远长昭。

第一、住持必由公举遴选,毋拘房次,各推道行端纯,才德兼备,足以亢宗绳武者膺之;

第二、印证付嘱法嗣,必系见地果澈,堪弘法道者,遮免滥付匪人;  

第三、严禁私蓄弟子,以免乖违祖制;   

第四、法产项度支出,务节俭爱惜,以免狼藉滥用;   

第五、沩山林木,严行畜禁,不得轻行砍伐;   

第六、住持交接,一丝一帛,皆合簿记,凡有漏没,悉令补完;  

第七、大沩形胜,甲于天下。为古司马头陀所谶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一垣之内,不容凿泄坯土,侵动来龙。  

 以上戒文所规涉者,几乎都是有关丛林兴替的重大规制,作为制订《百丈清规》之怀海禅师的谪传法嗣,灵佑祖师厉行践履清规之祖风流芳,延至清代,月憨权禅师仍以振兴“古沩风度”为己任,“力湔近习”、“悉禀前规”。以此,的确可以清晰观见沩山道场之所以能够规模最大,盛极一时的真实内因。矧引数端,略论如下。   

()关于举请住持 

住持和尚乃丛林十方道场兴衰之所系,非子孙嫡传家庙,必由年高德劭,有道之士膺之。 《百丈清规证义记》云:

 

丛林兴衰,在于住持,住持善恶,在于举请。荷担常住,在此一举,败坏常住亦在此一举,而受请者祸福升沉亦因之,是故两者,俱不可不慎![12]

 

由此可见一寺住持之重要,正俗所谓:“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沩山道场,凛遵百丈古制,举请住持,“务先声集法属,大众公同推举”,“毋论齿辈房次”,遴择法系中道行端纯,才德兼备”者,或“三、四人,或二、三人,籍记法号,粘之祖龛,临期阄取,白知外护,公启往迎,择吉入院,永为定式”。[13]

这种慎择、公选住持,并依庄严端谨仪轨择定多个候选人的做法,的确能杜绝历史上贵鬻豪夺住持之位,致使“一寺废荡,又遗党于后,至数十年蔓不可图”的弊端[14],而确保受举请者,得是见地果澈,德孚众望,堪为荷担如来家业者。沩仰宗门,举请承袭住持“依公众推举,依仪轨择定”的规制,确是丛林举请住持模式的突出代表,亦是助使沩山道场稳定发展,臻于极盛的可靠保障。也为当今佛教沿着任人唯贤,爱国爱教健康方向的发展,促进佛教自身与社会主义两个文明建设的相互适应,提供了现实的借镜。   

()关于住持交接

丛林住持来自十方,去至十方,有一定的任期,任期一到必行交接仪式。  《百丈清规证义记》云:

 

监院具领须知一册,载明本寺所有田产物业及迎接仪从……新住持,即择数亲信人,同专使到彼,收万年簿及文契庄严,钱米用物等,唯盘结文契,不清不接,以常住文契关重也。[15]

 

又《百丈清规》卷一云:

 

住持如年老有疾,或心力疲倦,或缘不顺自宜,知退常住钱物。需要簿书分明,方丈什物点对交割具单目一式两本,住持两序勒旧签押,用寺记印,住持库司各执一本为照[16]

   

依此《百丈清规》,沩山道场悉禀祖制,强调规定: 

 

新旧住持,交代最宜清楚,凡院内一丝一粟,皆系常住公物,檀护德慈,非堂头可擅出纳者。

有什物簿记,载在沩志,其为良箴。今后交代之际,务丝毫开载清晰,以凭稽考。有一漏没,悉令补完,毋蹈犯戒。[17]

 

这一古规的践行实施,从管理体制上杜绝了可能出现的贪污,同时又最大限度地在政策上减少了有可能出现的奢侈浪费,从而也就客观上确保了偌大的沩山道场衣食之需的自给自足,确保了沩山道场稳定发展所需的客观物质条件。  

()关于环境保护   

“大沩形胜甲天下”,大沩山位于今湖南省宁乡县沩山乡昆卢峰下,唐代时其地属潭州益阳县境。距今宁乡县城约90公里,山高800多米,周边约20多公里。在这山势险峻的沩山之腰,竟然天造地设一块纵横数里、田连阡陌的平旷绿野,沩山道场即建于斯。  

 沩山大区地处湘中偏北之处,北邻常澧古驿道,药山、石霜、德山等祖庭沿驿道分布。东面处通往赣州的要道,鹿苑、石霜、道吾等禅宗古道场分布于斯;且东面驿道又与洪州相通,为洪州大德游方的必经之地;其南方有南岳名胜,云岩道场。沩山处在这样一个地理位置上,其利于接应十方禅众是可以想见的。当年参学或游方到沩山的禅门大德就有五台隐峰、归宗智常、道吾圆智、云岩昙晟、石霜庆诸、夹山善会、德山宣鑒、九峰道虔、疏山匡仁等(见《沩山语录》与《传灯录》)。他们中,大多是开宗阐教的一代尊宿,或是一方道场的开庭祖师。可见沩山当年不只是一个大的禅宗道场,而且亦堪称为一所培养禅门硕彦的大学。   

法不孤起,仗因缘生。古代沩山交通便利的地理位置和优美的山川形胜,为沩山道场的兴盛发展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客观地理条件。但与此同时,作为当时禅宗最大的丛林道场,对道场所在四围的山林树木,乃至地理形态的保护,也是沩山道场建设中不容忽视的一环。《大沩饬众垂远戒文》亦将此纳入丛林管理规约之中,其第五条云:

 

沩山林木甚少,畜禁宜严,凡寺近松竹,及各庄杉材,不得轻行砍伐。如擅肆斧斤,公同谪罚,以犯戒论。

 

其第七条亦云:

 

大沩形胜甲天下,司马头陀谓是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相其主山,尊若万乘,左右千峰环之,俨然坐禅;大众罗列,当面朝迎;及狮象诸山排拱,主宾相应,势崇隆而翕聚。古称‘法王地’不虚也。故一垣之内,不容凿泄坯土,稍涉剥肤。自唐以来,从未有主法之人于后龙垄麓间及左右周遭私造堵波者。近来后辈,为法师造塔,辄欲侵动来龙两翼,干损形胜,所关非小。自今严禁之后,如更有妄举者,大众力阻之,公同议罪,以犯禁论。[18]

 

 宗门中本来不乏“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的甚深体悟,而天台宗的湛然大师则更是主张“无情有性”之说,意即即使没有情感意识的山川、草木、乃至大地、瓦石等尽皆具有佛性。以此,大自然的一草一木自然本具其存在价值。基于这一缘由,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珍爱自然则本是佛教徒的庄严使命。  《南传大藏经》“长部”中,亦有相关的记述:  “沙门瞿昙,不应采伐如是等诸种之种子与诸种之树木”。可见经论中亦早有世尊相关的开示,而禅门古德也以自己的甚深智慧认识到植物种子的尊严性及其与道场之间的共生关系,而严禁采伐破坏等轻率行为。这对今天的自然环境保护,无疑具有积极意义。   

据《沩山语录》及《传灯录》载,游方天下,坚持十二头陀苦行的禅者司马头陀,一日从湖南来到百丈处,与百丈大师之间有一段对话:

 

时司马头陀自湖南来,百丈谓之曰:“老僧欲往沩山可乎 (司马头陀参禅外。蕴人伦之鉴。兼穷地理。诸方院多取决焉) ?”对云:“沩山奇绝,可聚千五百众,然非和尚所住。”百丈云:“何也?”对云:“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设居之徒不盈千。”百丈云:“吾众中莫有人住得否。”对云:“待历观之。”百丈乃令侍者唤第一坐来(即华林和尚也)。问云:“此人如何?”头陀令謦,一声行数步。对云:“此人不可。”又令唤典坐来(即佑师也)。头陀云:“此正是沩山主也。”百丈是夜召师入室。嘱云:“吾化缘在此,沩山胜境汝当居之,嗣续吾宗广度后学。”[19]

 

对于司马头陀的行状,我们一时难以找到可征的文献。但他既然能行十二头陀,且又精晓堪舆之术自然非是凡辈。果然历史的事实还真应了司马的近乎神奇的预言——沩山最终成了禅宗规模最大的“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的大道场。   

沩山山川形势是“左右千峰环伺,俨然坐禅”,“狮象诸山排拱”,犹如“主宾相应”。道场周围的油盐石、神木井、千年银杏,美人笕等名胜古迹,至今仍是名闻遐迩的旅游景点。中国儒家早有“天人合一”的理念,道家则一直“崇尚自然”,而在佛教的《华严经》等大乘经典则开示了“众生平等,心境一如,依正不二”的究竟真理。   

基于“依正不二”的理念,沩山道场自唐以来,从未有人在道场一垣之内大兴土木,凿泄龙脉,甚至从未在后龙垄麓间及左右周遭造塔。目的便是为了保持道场与自然环境的高度和谐统一。“天下名山僧建多”,沩山道场的确是古代佛教保护生态环境实践的典范。在生态平衡正在遭到破坏,环境污染日益严重影响人类生活的今天,沩山道场这种注重保护外在环境的清静庄严,从而证成“依正不二”、“物我一如”境界的作法,无疑给今天的环保理念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参考。

如前文所述,沩山道场所以能够兴隆鼎盛,自有其种种善缘,如以开山祖师佑禅师,其修证深湛,能圆融开示十方学人;以法德高尚故,获得了十方丛林的拥戴;以及中央与地方政府的支持等等。但灵佑祖师于沩山道场中完全贯彻践履《百丈清规》,建立健全完整的丛林机制,使千五六百人共住的大道场一切运作有条不紊;大力举扬《清规》中的“普请之法”,使“农禅并重”的宗风深化发展,摆脱寺院经济对社会的依赖性,实现丛林经济的自给自足,乃是沩山道场得以兴旺的内在保障和重大前提。



[1]  这是我们通过对《敕修密印三修宗谱》、《大沩山志》等相关的文献进行研究后,可以得出的结论。但长期以来,学术界均一般认定此宗于五代宋后“五世而斩”,这与沩仰宗传承发展的事实不尽相符。沩仰宗五代宋以后传承发展的研究空白,有待填补

[2]  赞宁撰《宋高僧传》卷十一“灵佑传”,《大正藏》卷第50777页。

[3]  郭凝之等编《潭州沩山靈祐禅师语录》,《大正藏》卷第47577页。

[4] 祖堂集》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10月第一次出版。

[5]  见菩提著《漫谈中国佛教之从林制度》引《禅门正统》文,www.book.fjnet.com中华佛教在线。

[6]  德辉编《敕修百丈清规》卷第八,《大正藏》卷481158页。

[7]  宋宗赜编《禅苑清规》卷第八“龟镜文”,《万字续藏》卷111459下。

[8] 《续藏经》第一辑第二编第2 4套第5册第4 0 9页。

[9]  宋赜藏编《古尊宿语录》卷第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2月第二次印刷。

[10]  道原撰《景德传灯录》卷九,《大正藏》卷51265页。

[11]  见《大沩山古密印寺志》卷之六“戒文”条。

[12]  见菩提著《漫谈中国佛教之从林制度》引《百丈清规证义记》文,www.book.fjnet.com中华佛教在线。

[13] 《大沩山古密寺志》卷六,清同治重刻本。  

[14]  德辉编《敕修百丈清规》卷第二“住持章”第五,《大正藏》第481119页。

[15]  见菩提著《漫谈中国佛教之从林制度》引《百丈清规证义记》文,www.book.fjnet.com中华佛教在线。

[16]  德辉编《敕修百丈清规》卷第三“退院”,《大正藏》第481127页。

[17] 《大沩山古密寺志》卷六,清同治重刻本。

[18] 《大沩山古密印寺志》卷之六,清同治重刻本。 

[19]  道原撰《景德传灯录》卷九,《大正藏》卷512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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